理清机理抓住关键 让蓝天白云重现

　　空气污染，又称大气污染，对全球大气环境、生物特别是对人类健康带来严重影响，既是生态问题，也是健康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包括解决空气污染在内的生态环境问题高度重视，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坚持问题导向，尽快解决空气污染问题，既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的具体实践，也是建设绿色中国、美丽中国、健康中国的具体行动。

　　理清空气污染的形成机理 明确治理空气污染的主攻方向

　　从造成空气污染的要素看，主要有三个：污染物、气候、地理。一是污染物，排放到空气中的污染物持续增加，当空气中的污染物不能被自然界所完全吸纳时，空气污染就会形成，由此可见，污染物是造成空气污染的最根本因素，对空气污染的形成与否起决定性作用。二是气象，当风力较大时，即使空气中有污染物也会随风飘散；当风力较小时，空气流动速度较慢，不利于污染物的扩散，空气污染就因污染物的聚积而形成，因此，气象也是空气污染形成与否的重要因素。三是地理，特殊的地形，如在山谷、河谷地带容易形成空气污染，城市之中高楼林立也会对空气流动造成阻挡而不利于污染物的扩散，因此，地形也是空气污染形成的重要因素。北京西面的太行山脉、北面的燕山山脉让北京处于一个半山谷地带，这样的地形导致偏北风有利于而偏南风不利于污染物扩散，北京独特的地理让不同风向的风对污染物扩散能力有所不同。地理、气象、污染物这三大要素相互作用，决定着空气污染的形成与否。

　　要解决空气污染问题，就要对造成空气污染的要素进行控制。从污染物、气象、地理这三大要素看，受人工控制的难易程度是不同的。从目前条件看，地理因素如山脉、河谷等基本上不受人工控制，城市的高楼虽可受人工控制，但受成本影响在一定时间内也难以拆除，从总体上看，这三大要素比较，地理是受人工控制程度最低的；气象因素尽管已实现对特定气象在局部区域内进行调整控制，但对于大区域的气象条件还很难完全实现人工控制，比较而言，气象受人工控制的程度也比较低；从造成空气污染的排放物看，无论机动车排放的尾气、工业排放的废气，还是居民生活排放的废气、建筑工地扬尘等，尽管也存在难易程度不一致的问题，但从总体上看，都是可以实现人工控制的，或者说污染物排放实现人工控制的程度在三大要素中是最高的。因此，要解决空气污染问题，减少污染物排放应是解决空气污染问题的主攻方向。

　　明确治理空气污染的着力点 强化机动车调控及其效果评估

　　在明确减少污染物排放为治理空气污染的主攻方向后，接下来就需要弄清楚造成空气污染的首要污染排放物，以便于对症施治。从北京的情况看，造成空气污染的排放物，大致由机动车排放的尾气、工业排放的废气、居民生活排放的废气、建筑工地扬尘等构成。要从这些污染排放物中找出哪一种才是首要污染排放物，从这些污染物的变量分析就大致可以推定。

　　从北京排放空气污染物的变化情况看，随着首钢等一批企业的外迁，北京本地产业排放的空气污染物总体上是下降的；随着北京供暖燃料由煤炭改为天然气，冬季供暖对空气污染的贡献率也是下降的；随着北京居民日常生活燃料由煤改为天然气或电，居民生活对空气污染的贡献率也是下降的；随着对建筑工地监管的加强，北京工地扬尘从总体上看也是下降的；似乎只有机动车这个变量是大幅增加的，从2008年的300多万辆迅速增加到现在的近600万辆。通过尾号限行，再加上外地进京机动车，工作日每天可行驶的机动车仍有约500万辆。这500万辆机动车排放的大量尾气对北京空气污染的影响之大是可想而知的。由此可以判定机动车尾气排放应是北京短时间内形成的空气污染的最大元凶。因此，要解决北京空气污染问题，首先应从调控北京机动车抓起。

　　调控北京机动车可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一）把机动车单双号限行从红色预警中解放出来。在目前的预防措施中，把机动车辆的单双号限行作为应对空气污染红色预警的措施。即使空气污染程度已经到橙色预警、空气污染已经非常严重了，都不能实施机动车的单双号限行，严重制约着空气污染的治理效果。实际上，蓝色预警的空气质量指数就已达200以上，从空气污染的程度讲，从蓝色预警就应启动机动车的单双号限行。但按目前的规定，即使到橙色预警、空气质量指数达400以上，都不能启动机动车辆的单双号限行，这样就把一个最关键的措施给浪费掉了。因此，应尽快将机动车辆单双号限行从红色预警分离出来。

　　（二）以风力为标准作为启动或解除单双号限行的阀值。在风力持续等于或小于1级的时段可考虑机动车单双号限行。据京津冀环境气象中心廖晓农研究员的研究，如果风力小于1级（风向差异不大），空气污染物会持续增长，这反映了污染物本地积累的过程。随着偏北风力的持续加大，PM2.5的浓度会逐渐降低，风力2—3级偏北风，PM2.5的浓度比小风情况平均降低27微克/立方米，当偏北风风力达到4级或超过4级时，PM2.5的浓度较小风情况平均减少49微克/立方米。当偏北风速达到5.5米/秒或以上（偏北风达到4级或超过4级）时，有利于空气污染物扩散的气象条件形成。因此，可考虑从发布蓝色预警的同时，就实施单双号限行；可在4级及其以上偏北风的时段解除单双号限行。

　　（三）实行单双号限行可大大减轻空气污染的程度。在发布预警并启动单双号限行后，实际上没有从根本上消除空气污染，而只是延长重度或以上空气污染形成的时间。因空气污染的程度降低,从而对人们健康的影响也随之减轻。同时，由于重度空气污染形成的时间延长，迎来2级及以上特别是4级及以上偏北风的可能性也随之增大，这样就可以在重度空气污染形成之前，通过一场偏北风解决所累积的问题，因此重度以上空气污染形成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当然，其他污染物排放不达标的必须按规定限期整改或者关停。

　　协同作战 应对大面积空气污染

　　对于涉及几个省份的空气污染问题，需要所涉及的省份协同行动，共同采取措施。

　　（一）区域协同。应对大范围的空气污染，应协同采取应对措施。如果据预测，在一段时间内在京津冀地区有可能形成重度空气污染，那京津冀地区应协同行动；如果预测重度空气污染发生的区域更大，就应在更大的区域内协同采取行动，同时采用相同的政策，如，同时实行单双号限行、停止某些排放大户的生产等，以加大空气污染治理的效果。

　　（二）政策导向。在橙色预警启动时可考虑实行公交免费等特殊政策，以鼓励更多的市民乘坐公交出行。加强市政建设，适度扩建公交车道、自行车道、人行道，实行自行车、电动自行车、行人、公共交通优先。继续鼓励购买纯电动机动车。继续保持纯电动机动车不限行；加大电池攻关，延长一次充电行驶里程；加大充电桩的建设，让电动车充电方便、快速、便捷；适度减免纯电动机动车高速路行驶的费用。

　　（三）能源变革。从监测情况看，机动车排放、工业排放、燃煤等是造成空气污染的主要污染源，而这些主要污染源又主要源自化石能源。目前，大城市的空气污染从根源上讲，主要是由化石能源的过度使用造成的，因此要从根本上解决空气污染问题，就必须加快能源变革，积极发展非化石清洁能源，迅速降低化石能源的比重，为从根本上解决空气污染问题打下基础。

　　（作者系全国农业展览馆、中国农业博物馆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