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鲍威尔(Jay Powell)面对着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内部一场日趋激烈的辩论,焦点问题是有人呼吁美国央行提高大银行的资本金要求以遏制金融风险——此举将招致热衷于放松监管的共和党人的激烈政治反弹。
多名政策制定者,包括克利夫兰联储(Cleveland Fed)行长洛蕾塔•美斯特(Loretta Mester)、波士顿联储(Boston Fed)行长埃里克•罗森格伦(Eric Rosengren)以及明尼阿波利斯联储(Minneapolis Fed)行长尼尔•卡什科里(Neel Kashkari),主张提高所谓的逆周期缓冲资本(CCyB),这是美联储旨在于金融体系内部风险上升时期提振全球银行强健度的一个举措。
但这个决定取决于由鲍威尔担任主席的美联储理事会,而他在6月份坚称,目前没有必要提高缓冲资本要求,因为金融稳定风险在掌控之中。
这一缓冲资本(它是金融危机过后监管制度的一部分,从未在美国执行过)将要求大银行在至多12个月期间构建额外的资本金,使其在低迷时期具有支持放贷的额外空间。
“景气的时候,恰恰也是你希望增加缓冲资本的时候——其意义就在于此。”梅斯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她说,美联储拥有可以管束市场过剩的工具,但是“你必须愿意使用它们”。
达拉斯联储(Dallas Fed)的罗伯特•卡普兰(Robert Kaplan)和亚特兰大联储(Atlanta Fed)的拉斐尔•博斯蒂克(Raphael Bostic)上周告诉英国《金融时报》,他们正在分析各银行的韧性,愿意考虑提高缓冲资本。卡什科里称这种缓冲为“一粒花生”,远远不足以遏制银行业的风险,但它“总比没有好”。
提高缓冲资本要求可能加大美联储与白宫和共和党立法者的矛盾,目前的背景是美国央行已经因为加息而面对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总统的政治火力。
“这完全是与总统、他领导的行政当局以及国会共和党人发出信号的方向——放松监管、减轻银行的负担——对着干。”乔治华盛顿大学(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教授萨拉•宾德(Sarah Binder)表示。
鲍威尔在今年6月表示,美联储的判断是金融部门风险“温和”,而银行资本充足,此言暗示不需要改变缓冲资本要求。按照美联储的指引,如果金融脆弱性显著高于正常水平,将会有一个调整缓冲资本要求的举动。
有关缓冲资本的决定最终将由美联储理事会作出,其成员包括鲍威尔和分管金融稳定的美联储副主席兰德尔•夸尔斯(Randal Quarles),而不是美斯特或卡什科里等地方联储行长。
然而,美联储前副主席唐纳德•科恩(Donald Kohn)表示,“局部的亢奋情绪”正在美国显现,包括商业地产领域的某些迹象、向已经负债累累的公司放贷的现象和某些资产价值的表现,这意味着应该考虑采取措施。
“你得担心自己看不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往往会在形势较好、人们变得自满和乐观的时候积累起来。”科恩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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